柴柯夫斯基

年少

 【1】

 我跟的艺人是个很清心寡欲的人,我常常觉得他好省心。虽然切开是黑的,老吐槽我,和其他前辈带的那些艺人搞出来的事,这些小事我完全可以选择原谅好吗?

   

在我们共事这几年间,他没谈过恋爱,和女艺人合作时也是进退有度,让人拿不着话柄,更不存在什么和粉丝拎不清,上次电梯送站姐那波操作可是气死了一片站姐。

 

我看到其他粉丝分享消息时笑得不行,“高哥,你好厉害啊,佩服,我可不敢惹你。” 这波操作甚至出了圈,在其他粉丝圈当个笑话传,这倒不是我关心的了。

 

理论上说,高哥不该选我这么个初出茅庐的毕业生当助理,因为业务不熟练,有几次失误甚至要不是他帮我兜着,我能被他粉丝骂到辞职。

 

 

我也不是没问过前助理姐姐,前助理姐姐到没离开公司,只是调到更火的艺人手下去了。她打量我一番跟我说他自有他的理由,小姑娘别想那么多,踏踏实实做就是了。

 

 


高哥自己事业稳中有升,不管是剧本还是出曲虽然都没有突然很火,但胜在质量好,一直稳定地圈着粉。

 

没干什么不妥的事,所以公关工作一直很清闲。我没什么大追求,这工作我挺满足的。我的工作和其他艺人助理也差不多,只是更清闲些,也不用想什么紧急预案。

 

只有一项我觉得挺有意思:每年5月到9月高哥只要有演出就会写好一封信装上赠票让我寄往成都的一个地址,却不写联系方式。

 

我不敢多问,但我也不免好奇,毕竟,赠票是给出去了,那位置却总是空着的。我想着还挺浪费,粉丝要抢到这么个位置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欧气。

 

我用小号混迹在粉丝中时曾问过有没有粉丝知道那个空位置是给谁,大部分粉丝都觉得莫名其妙,演出空出那么一两个位置再正常不过了,说不定给哪个大佬留的人没来。有人敏感地问我是不是每场都空,我把大概时间说了,她好久不回,然后给出了个名字—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家住成都,留美学生,且和高哥渊源不浅。有意思的是,当年同期节目中和高哥关系近的,我这些年都见过了,唯有这位,曾经十米之内必有的,我却一次都没见过。

 

这背后大概是有故事的。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我好久没看高哥那么开心过了,他的表情管理一向到位到被人戏称为AI,哪怕拿着奖杯的手再抖,脸上的微笑也是你拍个好多张照片能叠一起的。

我从前不懂什么叫笑得好像冰山消融,万物回春,原来这笑是等待了三月终于看到了春光的雀跃。只是人们等春至等了三月,高哥等了三年。



他抓我过去问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然后就开始啪嗒啪嗒打字。我问他什么事那么开心,他看了一会儿我,想了一下告诉我他等了一个人好久,终于等到啦。

 

他太高兴了,以至于看到我的欲言又止,只是说到时候我会全部告诉你,让你能有个准备的。



 

可是我不是想说这个啊。

 




高哥演出结束后遮得严严实实去了那家火锅店,我调笑他这鬼鬼祟祟地像是去约见什么小情人。他居然脸红了,赶紧打车转身走了。也是,不带任何人一个人去赴约可不就是什么幽会情人嘛,搞得我像小姐的女仆一样。眼巴巴应付其他人的同时还要祝福他们一个美妙的夜晚。


 

可惜了,倒不是可惜我不是个女仆,我是可惜高哥不是那个小姐。


 

高哥有张微醺的动图,目光流转,一垂一挑都是风情,但那时他是开心的,他开心得谁都想搂一搂。 眼前这个样子我只想让他别笑了,他眼尾长,微微挑着,那泪都上眼梢了,却迟迟没有滴下。


“怪不得那位置还是空的,怪不得。”

 

他还算清醒的我想,还知道选了个角落。

 

我放下心来,把手包放一边,又点了杯牛奶, 撑着手看他给自己倒酒。











 

 【2】

黄子弘凡喜欢我,这大概是什么整个梅溪湖都知道的秘密,连兄弟们都乐得把我俩丢一起。就节目录那个一样,虽然他可能是重复阿云嘎的话,剪出来倒是什么一见钟情的样子。可你仔细想想,他看不清仝卓为什么能看清我? 他倒是后来跟我说,远远看我就觉得应该是挺好看。


后来就是十米定律了,他是喜欢我,与我亲近,可他那么讨喜的小孩,和谁不亲近?跟个小太阳一样,就家里长辈最喜欢那种,皮活泼但有分寸。他活动说选我,在场几个人,选我当然最合适,我当然不会就此期望我是那唯一。选谁都不如选自己来得保险。

 

快结束录制的时候我小室友,就代代,问我是个什么想法。他问我们俩这算什么,兄弟以上,恋人未满?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问他,那他和仝卓又算什么?

 

他看着我说,她们说他是月亮,可那朵花却是他够不到的月亮。

 

于是我回他,现在风带着雪花飞扬,来年雪下在何处?风又吹往了什么地方呢?


 

他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像我知道他那句没头没脑的话是在说什么。

 


“往后又不是不联系了,日子还长,谁知道呢?”我穿着大衣走了,和黄子约了去市中心那边逛逛,到点了。

梅溪湖毕业以后我们还见过几次,他放假从美国回来前还回来和仝卓录了节目,然后过了生日,可惜了我没赶上。


 

他赶上了我们巡演的后几场,宁波那场我们仨毕业场,我和他一起唱了她真漂亮。和晰哥唱的时候,大家都说我们声音很配。其实说起来这首歌是两个男高音合作的, 我希望, 我和阿黄唱的 ,也可以很搭。


我们还一起唱了perfect,之前直播唱过,或许带着几分故意,我们把girl改成了lover,我不是那个卑微宣告爱意的男孩,也没有要夸赞的女孩。我们一起站在台上迎接灯海,我想,这也就足够了。

 

但我从没想过我们现在要在一起。那天我们去吃了海底捞聊完工作回来,我和他一起走到他房间门口,我问他有没有安置好他父母,他说他们自己早安排好了,不用他操心。我点点头准备回自己房间,他叫住我,“高杨。我有话想跟你说。”他拉我进去坐下。我在床边坐着昏昏欲睡,看他在窗前落地窗走来走去,最后停下来,拉开窗帘,转身面对我,“高杨,今晚月色真美,你说是不是?”

 

我混沌的脑子第一反应是神经病吗半夜拉我进来说这?然后我惊醒了,我看着他,他背后是一片漆黑的夜,他面对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手撑在窗框上,我还分心想了会不会全是汗。

 

“阿黄,你爸妈也在,他们知道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明天跟他们说。他们挺喜欢你的其实,而且我爸妈一直很尊重我的选择,成都这种也很多你知道吧,他们也没有多反感......”


“阿黄,”我打断他“可我不希望。”


我看他那只手抓紧窗框一下又放下,转回身看向窗外,许久没说话,我听他喃喃着为什么啊。


可我给不了一个具体的原因。




🍬太多没法写了,先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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